GUAVA anthropology covers things that are Grotesque, Unabashed, Apostate, Virid, and Auspicious about anthropology!

分類標籤: 學術政治

誰怕性侵受害者? : 一段理論與創傷真實錯身的故事

最近,輔大心理系性侵案處理問題延燒成至今未能平息的關係對峙與網路風暴。作為對這次勢必漫長艱辛的內部對話仍懷有期待的輔大心理友人,容我先懸置目前處於危機中的各方,在不同時間點上孰對孰錯的問題。這篇文章沒有要替任何人平反或解決問題的意圖,只是藉著書寫我自己這些年從事亂倫性侵研究的經驗,試著爭取一些思考空間。

搞公共人類學

來談談人類學家做為公共知識份子這件事吧。關鍵是,人類學界充滿了公共知識份子,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常常被忽視。

北美的台灣在哪裡?記二十年的「北美台灣研究學會」

經過兩個十年,台灣研究的需求已經不同於「北美台灣研究學會」最開始成立的樣貌。我認為在這樣的改變之下,以NATSA的組成背景可以形成三個層次的台灣研究。首先是台灣研究作為實質內容研究(Taiwan study as facts),這些以各類社會學的實證內容研究,媒體研究,歷史資料研究等類型都可以見到。以台灣本地在歷史縱深與地理關係之間,所探究的實質問題並且加以本質化為「台灣研究的內容」。第二個層次,是台灣研究作為象徵意義的研究(Taiwan study as symbolic comparison)。意思是,當台灣研究作為與其他相似發展,或者地理位置關係相近的地區比較時,所產生出來的象徵意義。人類學,社會學,文化研究,文學與電影討論等,都在這個層面上有許多發展。但是第三個層次,在目前的台灣研究當中比較少見,那就是台灣研究作為符號學平台的研究(Taiwan study as a semiotic platform)。我所謂的符號學研究,約略可以從台灣研究作為一個論述平台的角度來談。美國學術環節所分類出來的亞洲意識回流與美國內在亞洲化的亞洲研究裡,台灣研究到底佔有的地位為何?如何把台灣作為東南亞之一,作為大洋洲之一,作為離散華人之一,以及亞洲當代文化之一的多樣性,在這個具有符號學意義的平台上重新理論化。

亮不亮沒關係

最近突然常聽到一句流行話:「亮點」。由於那個「點」字,總讓我懷疑這個詞是從中國進口的,譬如重點大學、重點城市…。就算不是從那邊傳來的,也是很類似的邏輯。一種要找「點」的狂熱,或…「強迫症」(我本來不想太早表態,但是實在找不到詞)。當我一上google鍵入這個詞,立刻跑出:亮點經濟、亮點計畫、亮點英文... 雖然這個詞對我有點刺耳,本來並沒有太想就此發揮。但是最近發生在周遭的事物,讓我懷疑這個詞就像某個大明星一樣,或是像法國哲學家說的「文本」一般,具有自動衍生「亮度」、不斷擴充規模的能力。不只不斷複製同一基因,也鼓勵其他基因突變,社會資源也急著朝它集中。

危險的人類學家:一段課本沒有的人類學往事

近年來,關於人類學公共化的討論在北美學界甚為熱烈,一般正典式的說法是,早期人類學者(以鮑亞士為典範)投身於公共事務的動能與熱忱,到了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逐漸消散,「應用」人類學與「專業」人類學分道而行,前者的學術位階不斷矮化與邊緣化,而自居學院主流的「專業人類學」所產出的知識則與公眾關心的議題漸行漸遠。然而,這段「專業化」(或象牙塔化)的轉向,為何發生?如何發生? 正典學科史通常是從學科內部的建制化過程來闡述,卻甚少探究學術思想與學院設置如何受到外部政治氛圍所模塑。

挑選研究所 (Picking a Graduate School)

當妳/你做任何事情之前,應該要先回答這個問題:妳/你為何要念人類學研究所? 如果妳/你的回答是想要在人類學界獲得一個學術工作,那麼對進入研究所這件事,就要再多加慎思。我沒有任何統計數據來支持這個觀點,但是近年人類學博士要在人類學系找到終身教職,並不比大學搖滾樂團獲得唱片合約的比例來得高。如果搖滾樂是你血液中的一部分,沒有人勸阻妳/你將搖滾樂團視為終身職志,而你對人類學也有類似感受的話,那麼我會說「拼下去!(Go for it!)」 否則我會提供其他建議。

公共人類學,還是公共化人類學

編完最近一期以「公共人類學」為主題的人類學視界,感覺意猶未盡,總覺得最近有關人類學公共參與的討論,似乎少了甚麼。到底人類學家做為人類學學科建制的一部分,如何放進我們現在談的公共性的脈絡裡討論?公共人類學包不包括人類學學科建制的公共化,兩者之間的關係如何?更精確地問,公共人類學是不是只有在某種公共化人類學的過程中,才能顯露其最大批判力量。

你「研究生」了沒?

東華族群所辦了一場名為「對話」的研究所師生關係的座談會,主要的目的是希望透過三對師生的對話與分享,讓不同的指導風格與論文書寫的經驗,帶給大家在學術知識與治學之外的師生「技藝」。更希望「教授沒告訴你的」,「老畢沒有寫的」,統統在「對話」中一次講清楚,說明白。 身為主持與座談人,我的開場白即是:「指導老師,是老板?是朋友?還是論文的守門人(gatekeeper)?師生如何玩「權力」,搞「關係」,博「感情」,共同完成論文?」這是沒有固定答案的大哉問,我企圖用兩個問題來聚焦討論,(1) 請寫下5個你認為是好指導老師或研究生的特質;(2) 指導論文的「高潮」時刻。6位座談人同時將答案寫下來,再一一說明原因理由,我們像是焦點團體,更像綜藝化的『你「研究生」了沒?』,有智慧、真情、更有歡樂,全場師生互動熱絡,絕無冷場。

一位很低調人類學家之2010年新展望

就我看來,台灣人類學正面臨空前巨大的挑戰與危機:後殖民或全球化現象的論述回擊、原住民自決意識下的入境(研究)許可證、在地人類學觀點帶來的衝擊、流動社群的離散回應、學術書寫修辭的刻板堅持、全球都會城市的描繪、混雜主體的不確定性位置和模糊邊界、網路社群的變裝身份。這些挑戰都具備一項相似的性質:所有的主題都圍繞在我們周遭,以一種「流動」的性質表達當前正在改變的「不確定性」。「文化」何時停止改變過?明明文化人類學不正處理「變遷」的過程?何時這類議題卻交由比較文學、歐美研究、哲學等取得發表的先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