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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索比亞記事

憶2019年世界社會企業論壇

2022-05-31 回應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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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社會企業論壇在英國及英國文化協會的倡議以來已經是十多個年頭了,2019年大會在東非的衣索比亞首都阿迪斯阿貝巴舉行,我第一次參加這個論壇,算是亂入,跟著台灣幾位社會企業的重要推手來參加,由於我對於台灣的幾個原住民「社會企業」的長年觀察,似乎我還是有參考點來考察比較國外的社會企業(social enterprise)的實踐方式。

第一晚參加了英國文化協會所舉辦的高等教育與社會企業合流取向的外圍會議,在於討論大學如何促進社會企業social enterprise理念的辯證及其實踐。這個是我最有興趣的題目,尤其台灣某程度而也言也正在大學社會責任的風潮之中探論社會企業的可能,目前大概的方向我歸納出來大概是覺得大學與社會脫節太久,因此應該讓大學在社會之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所謂責任就是扛起對於社會的責任,其實這是讓我匪夷所思的理由,台灣的大學都不關心社會嗎?還是台灣的大學教出的學生都不關心社會?

恐怕從這樣的推理來看,我都覺得這樣的責怪有點以偏概全,所以為何在最近的語境裡卻萌生大學所扮演的責任是不夠的觀點,也因此要加強大學對於社會的責任,目前我國教育部強力推行的大學社會責任計劃(University Social Responsibility)似乎有這樣的意識情節作祟,這樣說可能會有人覺得我以偏概全,對於台灣目前在這些倡議與實踐的事情是應該有一些實證的經驗來檢驗,目前就我的觀察,如屏東大學由社會發展研究所倡議的社會責任計劃,搖滾社會力計畫,其實著重對於修課學生的教育實驗,希望不同學院的學生提早對於社會有所思考,並連接自己所學與社會需要之間,也因此這樣的倡議其實不但顧及大學本來的社會責任也顧及了對於學生的社會視野的啟蒙(另一個方向就是認為大學應該強化本來的能力並與更細緻的社會需要有所連接而更能跨域整合)。

因此大學社會責任之所以被強力倡議,我覺得關鍵在於以往的社會啟蒙不足,這一點是我觀察到的重點,某程度而言我們的學生如果不念人文社會科學,對於社會的想像幾乎會是像魚一樣在水中呼吸,不會覺得有水存在,換句話說,其價值觀與成見會是如主流社會一般,我覺得就是福山所說的民主自由所統治全世界社會的價值觀,福山之所以會說歷史終結了,是因為馬克思所認為的無產階級革命不會再發生了,歷史不會因為階級革命而再度變成共產極權的制度,全世界宇宙都會變成了民主自由的政體.

所以我們的孩子都讚揚民主的制度都認為我們是自由的.可是我們自由嗎?我們幸福嗎?我們的政治真的民主嗎?當然我們對於生活的感覺不是說先定義好一個終極尺度然後來說我們是否真的自由、民主與幸福?其實之前冷戰結構中的兩邊都說自己是民主的,也因此回想馬克思的歷史預言也是一個合理的推理,「當資本集中在越來越少的大資本家手裡,壟斷資本主義便會出現,屆時工人將飽受欺凌和壓迫,不得不反抗,最後爆發階級鬥爭,「資本家私人財產的喪鐘敲響,剝削者終被剝削。」(《資本論》第一卷)

也就是說資本主義是具有自我毁滅性的。這個歷史預言如果要成立,就是工人要自覺沒有資本的自己所受的欺壓到達了臨界點,然後我們有明顯的攻擊目標就是少數幾個資本家.所以馬克思預告,當資本主義崩潰消亡時,除了無產者,一切階級將會消失(a classless society),國家(state)將不復存在,一個沒有剝削的社會主義(socialism)理想境界於焉出現。

其實今天一個八零年代以後誕生在台灣青年人如何想像馬克思的預言呢?台灣是由國家資本與扶植的民間資本漸漸建立起來的資本主義社會,然後漸漸從威權的統治建立起目前以為的民主.所以這個民主制度就是魚所生存於其中的水,呼吸吐納靠他卻不能反思水是否存在.如果我所認為的大學社會責任計畫的倡議因由是這個嚴肅的議題的話,恐怕,要負起社會責任的真的是大學了.因為以往對於大學的期待應該是越能不負社會責任(理論能力),才更能思考社會責任是什麼(實踐)?不是嗎?

但是如台灣這樣的民主社會,馬克思的思考似乎有兩個發展可能,就是我們繼續擁護資本主義的特質就是透過資本的民主集結方式來發展創新,也就是人民能自由地發揮創意以吸引資本來達至創新,舉美國的微軟或蘋果都是無產的創業家發揮所產生的企業而能產生促進社會價值流動的動能.也就是社會價值的塑造可以透過企業家的創意與資本集結再加強或改變,也就是社會創新social innovation,那麼資本家就會變成可以演替的,而不是馬克斯所認為的壟斷式資本家需要被推翻.所以關鍵在於這樣的企業家(entrepreneur)是否夠活躍,就成為判斷一個社會是否決策更民主與資本更自由的標準了。

這是個很難的問題,但是,大學恐怕比國家還能夠在這中間作為一個衡平的角色,也因此社會企業所強調的捲入更多社會參與以及社會關懷將是在馬克思當時所希望的,但是馬克思當初所屬的社會,知識與技術還有工具的限制使得資本最後會在幾個超級黑洞之間被吸納,連國家都被吸納進去的時候,人民當然要反抗與推翻,再另外簽立一個霍布斯式的社會契約來讓一個只有一個頭的巨靈怪獸統治我們,因為當時只有這個怪獸可以擁有所有的工具.以往無產階級明顯意識到自己的工具微弱到不能改變太多,所以要所有的無產階級所有的微弱工具集結才能產生規模變革就是政治革命,因此在馬克思時代要變革就是要搞革命,重新洗盤,就好像重新洗牌,才可以讓規則運行而不是讓規則被控制.所以馬克思的預言其實在欲求一個程序正義來奠定一個真正的民主社會,但如今時代不同了,我們似乎都可以很容易掌握關鍵工具,如電腦與之後的通訊便捷.所以十九世紀馬克思就設下了一個騙局,只有重新洗牌不被資本家控制的制度才是民主,因此由國家或這個利維坦來控制資本才是民主,才不會讓人異化到只是物品或生產鏈的一個螺絲丁而已。

無產階級如無頭蒼蠅一般期待一個由集體決策的民主程序來決策,但是問題來了,社會創新是可以設計與預期的嗎?我的意思是說社會創新是可以計畫的嗎?我只能說很多發展是偶然的,到底是偶然的,就屬於上帝或演化的領域,也就是說計劃經濟恐怕趕不上變化,所以共產社會的民主變成授權到幾個擁有資訊的決策機制上,但是資訊變成不自由的狀況時,人類更難思考未來,以至於冷戰前的共產社會會跟不上時代發展而貧窮,乃是因為其社會創新機制已經失去或被箝制.如果社會創新必須有一個規定的軌道產生,那真正的社會創新的意義就沒了。

但是馬克思時代的人民在工業革命爆發時期所受的苦太嚴重了,所以強調了社會主義強調公平與利益共享,使得「今天,任誰都能輕易看出馬克思這「預言」的弊病,因為回看歷史,行共產主義的國家不但談不上沒有階級分野,相反,無產階級的「均貧」更往往由國家的管治階級來維持。」因此社會創新要怎麼在福山的歷史終結論中繼承馬克思的遺志,是我這幾天的觀察重點,帶者這些問題,我在這趟幾天的研討會旅程中遭遇到了幾個切入的點,姑且算是我的對於這些問題的觀察與暫時的解答。

(1)衣索比亞西裝

今天下飛機沒多久就跟台灣原住民代表團會合吃了一頓很東非的中餐,餐廳的屋頂好像船屋,木頭的橫梁講是船架子,高高的,木色編著天空,很有一種東非的豪邁,我也不知哪裡來的感覺,很沒脈絡的說豪邁,是一種直覺,果然我點的菲力牛排送來兩大塊,七分熟,表面是火燒過的,真的豪邁,跟我們的嚮導也就是衣索比亞永續發展組織(Institute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D)的成員東聊西聊,馬上有一種兄弟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這兩天我從衣索比亞航空到機場的過程慢慢形成的,衣索比亞男人好像很喜歡穿著西裝,尤其在很多不正式的場合,都可以看到年輕或青壯輩穿著西裝而顯露出優雅的氣質,尤其在接洽的時候都好照顧我,比如說我早上在辦電話卡時,櫃檯這位兄台的服務態度真是令我感動,由於我要搶時間,在櫃檯還未開放的早上七點半就去排隊了,他看我排隊就馬上開門幫我服務,為了給我坐,他還穿過人群搬來椅子給我坐,我順手也幫他開店,他也謝謝我,他的眼神看著我,我看著他好像有一種相識,接下來我竟然就有手機訊號了,好開心,但我也發現他上班前也是穿著西裝,因此西裝與體貼的服務給了我一個衣索比亞式的連接.我好奇,為何是西裝,不是傳統服飾或者穆斯林服飾.而且西裝連接了美好的客服。

使得我只要看到著西裝的衣索比亞男人就會聯想到一種安全感而消除了很多如我這位異地旅客的恐懼,他的就是散發一種特殊的氣質,高雅中見平素,尤其有鬍子的西裝男,都透露著一種衣索比亞美學與友善,而我們台灣原住民代表團參觀的永續發展組織(Institute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D)的這位大哥也是這樣的氣質,於是,我不知覺得就很主動地坐在他旁邊跟他吃飯,閒話家常.後來他帶我們到他的辦公室,原來所有的員工都準備著歡迎我們,尤其咖啡接風禮,更讓我們領受了衣索比亞很傳統的三階段咖啡品茗儀式.之後他也介紹了該機構的宗旨,我就很快地有一種篤定的感覺,我們可以談一些教育的國際合作,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照顧我們送來的學生,這樣的感覺應該就是西裝連接出來的。

(2)衣索比亞幣

其實錢的發明或使用是一種社會創新,來到衣索比亞,對於錢尤其是鈔票的經濟意義突然有些感覺就是因為這幾天換錢的經驗。

第一天抵達機場時因為需要先買一張電話卡應急,以方便聯絡比我先抵達的成員,機場銀行櫃台是1美元可以換29.6衣索比亞的比爾(衣索比亞幣),換句話說比爾跟台幣的幣值差不多.我覺得太親切了,不用轉換半天,但是我知道,機場銀行窗口的匯率常常是很差的,果然就有一位婦女來問我要不要換她的說有1:30的匯率,換句話說我為了4角的匯差,我就被她說服而帶到機場大廳的角落,注意,這是高危險動作,不要隨便跟陌生人到角落,但其實,我之所以跟她,是因為她也跟我一樣等電信局開門很久還跟我聊天,我覺得她沒有「危險」,尤其機場有警察有監視系統,我跟著她走到角落後卻是另一個男生跟我接洽,他問我說要換多少,我說一百美金,他真的馬上掏出好大一把比爾,就馬上數了30張百元比爾鈔票給我,我接過來自己數了一遍,心想,這樣算我賺到了,但是越數越毛,有些錢都破的可以,要是在台灣,店家可以不收的,所以我就跟這位穿西奘的衣索比雅紳士說我要換好一點完整的鈔票,他果然換給我,而且很有耐性地換給我,我想,待會進城市如果店家都不收這些錢,那我豈不是損失慘重,但我的邏輯是至少發鈔銀行會收吧?

因此我要做的重點就是確定每一張都是真鈔票,一百元鈔票都有防偽措施線,銀帶,就變成我的檢視重點,於是我又拉著他一張一張看,他有點不耐煩,但還是跟我完成了這項交易,我覺得我不會輸太多,但有機會贏得一點,就開心地想要在機場花錢了,至少可以犒賞自己一杯咖啡,沒想到整個機場的店家都因為整修而不提供服務,這一點讓我覺得提供服務是應該的想法有點遭遇到了所謂的文化震撼,我開始擔心我換的錢會有很多問題。

之後跟團員會合後,他們才說我厲害換到的匯率不錯,但我跟他們說鈔票的狀況不好,原來他們也說即使從銀行換的也是不好,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經濟學問題,我的非經濟學專業提示我這可能就是所謂「通膨」的問題嗎?鈔票老舊可能表示印鈔銀行沒有更新的能力或者就是沒有多印鈔,表示之前印太多,就索性讓鈔票流通很久以至於破破爛爛的,這顯示依國經濟某程度而言還在消化之前的通膨問題,通膨是什麼呢?按我這個非經濟學專業的思考就是鈔票印太多卻慢慢換不到等價的物品,獲得第一次等價的物品的人是印鈔票的人,就是政府,我想應該就是政府需要錢的時候,第一批新鈔搶走了所有資源,之後資源變少的時候,錢或鈔票就太多了,只後這批鈔票就沒那麼多東西可以換了,引此就貶值了,所以鈔票貶值了,這是經濟學所謂幕後的推手的概念嗎?這是我第一次想這種問題,不是因為我本來有這個問題意識,而是因為我被鈔票太老舊這個現象所刺激,而思考衣索比亞的經濟問題,這也許可以連接我文章一開始所提問的,社會創新要怎麼在福山的歷史終結論中繼承馬克思的遺志呢?

之後我發覺,我們似乎真的還在幫忙消化之前的通膨,我之所以會這樣推論是因為我們過幾天去觀光商場買紀念品時,才發現當地黑市可以用1:48的匯率來換美金,也就是1元美金可以換48比爾或台幣,我的天呀,我之前換到30還得意什麼?!但是這中間的價差18元就是百分之五十的空間,換句話說,衣索比亞人願意用比國際匯率市價高五成的成本換到美金,所以呢?

我真的要請教經濟學家,這個國家的鈔票資產其實只值國際牌價的七成左右,換句話說,我如果拿很多台幣換成美金就可以來洗錢獲得百分之五十的報酬,利率就是五分,這樣實在太可怕了,接下來我就不敢再想下去,難道,衣索比亞正在以美金調整國內經濟,讓以索比雅鈔票慢慢變少以調整通膨問題。因此我的腦袋開始思考為什麼是用美金還有西裝,這個問題可以再繼續觀察下去。

圖片介紹:2003年衣索比亞現在流通的紙幣系列,包括1997至2003年,增加防偽金屬線。
50 比爾正面:農業活動,背面:城堡。
100 比爾正面:農業活動,背面:使用顯微鏡的人。
1997年1 比爾正面:一個小孩,背面:瀑布。
5 比爾正面:整理農作物的男人,背面:動物。
10 比爾正面:正在編織的女人,背面:農業活動。
50 比爾正面:農業活動,背面:城堡。
100 比爾正面:農業活動,背面:使用顯微鏡的人。

(3)衣索比亞二手書攤

第三天吃了晚餐出來已是黑天罩頂了,月亮沒出來,路上行人面孔難辨,我一出餐廳就看到賣二手書的地攤,書商都是年輕人,而且竟然從白天擺到黑夜,可見以索比雅的阿迪斯貝巴人晚上也看書,也可見黑暗不是問題。

我就索性好好端詳,心裏想一定要買個兩本舊書,尤其我發覺這裡幾十家的地攤的書販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好似說好要出賣馬克思的資本論以及列寧的計劃經濟,不知是要淘汰還是要推廣,引導我觀察這個國家到底是共產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後的邏輯,也許都有,這是我會繼續觀察的,因此路邊書攤成為我田野調查的重點。

小書販大概有四個不是包圍著我就是分別拿不同的書給我看,他們拿給我的第一本舊書,竟然是有關環境哲學如動植物與人的關係,竟然是我最近在思考的問題,換句話說,他們也在思考原住民與動植物還有環境的發展議題,我不敢相信有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我好開心,但我想應該我要耍一下心機不要表現太喜歡,以免他們給我太高的價錢,哈!我說這個書不錯,他們說「 I like you , take your time! chose what you want! 我喜歡你,沒關係,多看看,慢慢看」,好像也說,夜很長慢慢看.於是我就在這衣索比亞的黑夜中把整個書攤的一百多本書都瞧了一下,而且他們拿給我的,第一批都是列寧的書,他們說這個我一定要看,我偏偏要看馬克斯,但他們也翻出所有馬克思給我,我也慢慢越來越會假裝不動聲色,之後他們說衣索比亞的計畫經濟一定要看,這本書陳舊破爛的可以,我也知道打開後會看到這幾個年輕學士書生的前世今生,伴著黑夜,他們的臉可以模糊到只有手上看的書可以反射出遙遠車燈的光,我不想看一個蹩腳的經驗,再來卻看到幾本不知名的共產主義倡議者所寫的書,而且這些書都是英文,換句話說,衣索比雅的共產與社會主義是透過英文進來的,因此我好想再多找一些相關的書。

看完了整個地攤,我好難過,二手書就是不想讀了卻又棄之可惜的知識,這個國家好像就是處於這個處境,一億的人口就在這些書之間擺佈,我看著越來越深的夜與沁入的涼意,我好像公布得獎者一般挑了列寧的唯物論及前蘇聯的計劃經濟兩本書,他說三百元(台幣也差不多)我就付給他錢,他跟我握手並且跟我撞撞肩膀在衣索比亞的黑夜中完成了一項交易,但他說,「i like you, take your time.」

我走在黑夜裡的破爛人行道,我也說:「衣索比亞我喜歡你,take your time!」

(4)衣索比亞眼鏡行

今天參加研討會出來已是傍晚,看到落日襯在一種紫藍色中(如下圖),我猜因為是高原的關係,海拔兩千三百的落日餘暉背著高原的涼意,我發覺一種輕鬆於是我想到我的眼鏡框需要修理,就看到一家眼鏡店,我以專家都跌破眼鏡的姿態請店員幫我瞧瞧怎麼修理,她二話不說就從架上的樣品拿了七八個下來直接拆掉我的鏡片試裝,又要顧慮我的美感考量又要顧慮鏡片能裝得上,試了好多快要放棄,我也想換一家,不料,這位妹妹就拿著眼鏡出去了,叫我等一下,沒想到有二十分鐘就剩我一個顧店,是這樣嗎? 我猜他去找別人求救,這是一種衣索比亞藍,坦蕩與信任.我也輕鬆地當起顧店的人,還好沒有客人,她回來時帶著一副完整的眼鏡給我戴,我說鏡片可以裝上太好了,就問她價錢,覺得合理,索性就開心地戴著店員給我的眼鏡就走了. 回到飯店我就跟太太抱怨我的眼鏡不清楚,擦了也不清楚,我也沒想太多,但卻想到要把我從台灣帶來的鏡框帶回去台灣看可否保固,所以我又回到眼鏡行要拿我的舊眼鏡,沒想到老闆娘除了還我舊鏡框也還給了我一副新的眼鏡,她說這才是要給你的,我置換了眼鏡,一看天空的藍竟然好藍好藍,這才是衣索比亞藍。

圖翻拍阿迪斯阿貝巴希爾頓飯店藝廊。

(5)衣索比亞魚

「晚餐後耶穌拿起麵包說這是我的肉你們當。。。。再拿起杯說這是我的血....」

當服務生推出我點的烤魚時,我竟然馬上想到這個儀式,也許是因為我太久沒參加聖餐的關係,我開起這個玩笑不太洽當,但是我仔細端詳了烤魚竟然豪邁地送上三隻比臉大的吳郭魚還有一個麵包,我們一行八人就有了九條魚三個麵包,我們都不約而同說五餅二魚的奇蹟,我們知道這餐一定要飽的,拼命吃然後拼命吃。

我最後吃到魚頭發現這些魚都沒有眼球,我最愛的眼球呢?這個問題成為一個民族學問題的可能很高,我問同行夥伴猜猜看為什麼以索比亞的魚沒有眼球?我認為魚眼是魚的新鮮度指標,其實這幾隻魚新鮮度大概有九成,我的直覺大概是運輸與存儲的關係,所以眼睛不給吃,以免新鮮度打折.我已經忘記當下我為何會這樣推論,我想我依然可以任性地如從思考下去,如果我還有機會。

後記:之後因為新冠肺炎,就一直沒有機會再問下去,而我的交換生計畫也停擺,在此為文回憶這個研討會的旅程,希望能有機會再思考西裝、比爾幣、眼鏡行、魚眼睛與二手書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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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清 衣索比亞記事:憶2019年世界社會企業論壇 (引自芭樂人類學 https://guavanthropology.tw/article/69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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