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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之眼

為何陽明山百年來都有水牛,陽管處牛年卻容不下牛?

作者:

要請陽管處致力環境教育,不是私心去包圍和移除水牛

在2018年夏天,乍聽到陽明山水牛撞擊遊客、間接致死,這讓每天去草山上班的正恆想道:陽明山百年來都有水牛,怎麼擎天崗的牛越來越待不住了呢? 其實生態學者並沒有辦法先知地預警氣候、植物營養與野地動物的關係,當時去現場隱約感受到的徵兆就是,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簡稱陽管)的管理可能有問題!把國家公園裡的牛說成無主的無法管;用各種圍籬把牛團團圍住,各種建設又硬生生地侵入野地;對擎天崗的管理一直強調是文化地景,但卻又缺乏歷史脈絡下的鄰里組織運作…。形式管理造就出的現實就是:只要有水牛的地方,就會有遊客想靠近牠,但偏偏公部門的解說心力有限。真心覺得陽管應該要多做的不是硬體建設,而是教育遊憩人群尊山、護生、遠觀野性動物,尤其是具有大動能的野化水牛(以下就簡稱野牛了)。國家公園法中要求陽明山「保護國家特有之自然風景、野生物及史蹟」之保護區,不應當成為人山人海環繞野牛、甚至是欺負動物的觀光展示場。

擎天崗在2020年最後倖存的母牛想要吃刺網外的禾草,因為牠餓了啊。現在這樣的刺網會換成無刺鐵網,長度仍有850 m來厲行「人牛分離」政策

才走過228 紀念人權,讓我們也看見動物權五大自由。故為了讓公家機關正視公民輿論與社區參與,我們牛社團臉友針對擎天崗水牛的福祉與去留設計出一份調查問卷,企盼訪問結果可建議陽管如何能管領水牛做為自然與文化雙襲產。題目參考陽管2018年問卷進行調整,意見調查實測僅約3分鐘,歡迎轉發分享至社會大眾,謝謝!問卷放在google 文件雲端,歡迎填寫。[為牛請命-草山牛] 臉書社團也張貼問卷

水牛--陽明山的自然與文化雙襲產

自然資產方面:這些擎天崗水牛(就叫擎天牛吧!),可謂半自然農林地景上的大型基石物種(keystone species),關聯於動物學家Robert T. Pain所提出「特定物種對環境具重大影響,遠超過其與其生物量。」基石物種例如北美海狸(Castor canadensis)扮演生態系統工程師(ecosystem engineer)的角色,改變河岸植被、啃咬樹木、並建造水壩成為多物種使用的濕地基礎結構。陽明山水牛的生態研究發現:牛在乾季、溼季皆會重複深掘舊池,而水牛擾動則有助於帶動營養鹽循環,提昇淨水作用。牛造的水池常有水鹿、山羌、野兔等草食獸棲息,加上保育類動物如穿山甲與麝香貓,均受益於水牛造池運動。好,問題來了,當草原環境受人潮踐踏而劣化,水牛死亡後,連同共域共棲的野生動物也倒下,陽管要救嗎?

文化資產方面:但是先民會救牛。陽明山的有牛山區,還能常常發現各種日治、國府時期前後留下來的文化遺址,跟愛護牛隻、或與草地管理有關。像有一種里山養牛的土牆叫牛埒,埒念作勒(ㄌㄜˋlè ),就是過去放牧時期,先民佈署用作界限的矮牆、短牆。《淮南子.精神篇》曾有言:「休息于無委曲之隅,而游敖于無形埒之野。」時至今日,殘存的牛埒也成為各種野生動物與野牛一同棲息、躲藏的地方。

野化水牛踩踏冰河孓遺植物昆欄樹(Trochodendron aralioides)林下的泥浴地,春天有三尖雄水鹿通過這片牛埒土牆區,牠們都是二號牛「壯壯」的森林朋友

當水牛悠游在「大嶺峠牧場」當年的邊界石牆,迄今大體還保存良好。這些古意盎然的土牆當年具備維護牧場生產的管理重責,綿延數百公尺連野牛也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牛埒同時也具備防範洪水、引導逕流之功能,並與野生動植物的共生息息相關。這些特有的里山自然與文化雙重襲產需要野牛扮演重要生態功能,百年來讓林草地維持良好,支撐了跨世紀來沿山濕地的生態多樣性。陽管要保有這樣的「清幽」的自然風景絕不可能是「自自然然」保留下來;看來陽管更需要C. Wright Mills所說「社會學的想像」,這必定得來自社會組織、鄰里發展與地方文創實踐之千錘百鍊。

為牛請命、保護水牛的社會想像

從2019年開始,就這樣因緣際會地接了幾年的牛研究。其實對大動物學者來說,野牛是異常複雜、而又耐人尋味的迷人物種。水牛(Bubalus bubalis)屬於偶蹄目(Artiodactyla)、牛科(Bovidae)、水牛屬(Bubalus),是臺灣島上現代留存野地間的最大型哺乳動物,可以長到>700 kg,等於是一台小汽車的重量噸數。而陽管不理社區與學界建言,眼睜睜看著大量的野化水牛一隻隻死去,擎天崗以後又如何再能成為原先的「清幽」景點?關於這點,可參閱〈擎天崗野化水牛族群數量與追蹤記錄〉一文 (胡正恆,2019)。

你去過這些有牛山脈地區嗎? 山地連峰地區,包括石梯嶺/頂山/磺嘴山地區,登山遊客皆能近距離遭遇水牛。當牛是遠觀地景的一部份時,牛像是自然動物,神聖、潔淨地鑲嵌在毫無瑕疵的大草原上,那是1934年以後日治時期的廣大牧牛草場遺址,面積可以有足足2000 ha這麼大的山頂草原,相當於77個(=2000ha/26ha)大安森林公園;但當牛跨越老舊的圍籬邊界進入人群步道時,野牛就變成危險的渾沌動物,而且無法乾淨俐落地歸入任何一種類別:牠有像可愛寵物,因臺灣人民的草根經驗想要親近這古早的勞動夥伴;牠可能不是古老留存於地層裡的原生種,因為像水鹿和山羌等物種在當地的分布純粹是自然地史因素造成;但水牛在草山生態系統中待上數百年後,至少扮演草食獸功能,並占有一定生態棲位。但牛也絕非剛剛偷渡來台的外來種:外來種受到人類活動之攜帶影響,可以出現於自然分布區域及可擴散範圍之外。而且,並非所有外來種都會對當地生態造成負面影響。像牛這麼溫和地在草山吃草,更沒有科學證據把水牛判為入侵種類:入侵種會威脅原生生態系,並衝擊當地生物多樣性。而陽明山水牛尚不見對他者產生嚴重掠食、競爭、或散播疾病等壓力。怎麼辦,臺灣人要用甚麼概念/法條才能來管理/照顧/保護牛這種本土生肖動物?

水牛母女(cow.-11,-12)活動於擎天崗各處鑲嵌的小草埔,左邊是石梯嶺主山(海拔862 m),右為竹篙山(830 m)熔岩台地

陽管至少先要學著友善動物,才能根本解決管領自然的問題

水牛生存陽明山於迄今已至少86年了。上個世紀自1934年台北州的大嶺牧場,歷年來照顧的各地牛隻都是以水牛最大宗。請大家要用野生動物來對待現在野牛的處境,不能圈圍觀賞、不可限制行動,還得在擎天崗之特定歷史文化資產的地景上,用特定生命教育的方式來認識野牛。當教條生態主義者強調「國家公園內可盡數移除外來種」時,看著滿山的八重櫻、昭和櫻、吉野櫻…,不覺得這種生態論述很需要人類學視野的多元敏感度嗎? 正如社會學家蕭新煌(1983)評論「國家中心保育主義」時所說:「生態學界缺乏系統的關照,也沒有形成研究風氣,討論的焦點多集中在公害污染的問題,生態保育並沒有得到太多集體注意。由於多從純粹生態理論出發,對社會的影響力甚小,政治影響力幾乎是零…。」請問國家公園設置35年來所召集的專家學者與其內部會議,為什麼還是沒辦法幫陽管看出問題、自我糾錯?

臺灣是法治社會,人民也會要求政府一體,要明確遵守法律、維護法治的基礎尊嚴。動物保護法從1998年歷經15次修正,動保意識日趨深入人心,法條罰則日益嚴厲,就是這分「尊重動物生命及保護動物」的心意,代表著整體臺灣社會的文明高度。動物保護法定義動物:是指犬、貓及其他人為飼養或管領之脊椎動物,包括經濟動物、實驗動物、寵物及其他動物。這其他動物當然包括陽管治理下的擎天崗野化水牛,不論陽管看來像不像飼主:在動物保護法就是「指動物之所有人或實際管領動物之人」。陽管公法人所管領著國家公園疆界內的國有林地,是全台灣社會的珍貴資產。陽管作為自然資源的主管權責單位,救援牛在急難時他會餵食草料,陽管長期管理操作上也常常移走、處分、安置、搬遷牛隻,是士林地院多次判決書中的管領者;甚至,陽管不當的景觀管領設計也會害牛死在圍籬內外,在2020年,單獨擎天崗的封閉圍籬就讓30頭大大小小的水牛死在文化景觀保護區內,可嘆!

[公視/我們的島2021.2.8】草山牛之死|陽明山野化水牛帶來哪些省思?

正恆2020年常在陽管研究群組內通報可憐的牛死處處,正常溝通管道與書面報告皆呼籲無效。後來遂在臉書/田野,遇到了一群愛牛/護牛人士,並擔任他/她們的志工版主,一連串的事件大抵如下,感想與意見常發表於:[為牛請命-草山牛] 臉書社團,歡迎各界好朋友加入我們社團

[2020.1月] 全長2700 m的巨龍鐵網完工,三條刺鐵絲環繞的網狀圍籬包覆了擎天崗40 ha的核心草地;小牛先感飢餓開始死亡。
[2020.2~8月] 死牛全都「未」通報地方動保處,陽管主管皆「未」到過現地看過動物大量死亡的慘況。都是拍攝照片存檔說是「有」通報台大獸醫師,實為節省業務經費,多次規避外部專家調查與解剖,讓工人匆匆淺埋了事。
[2020.9月] 各地牛群同步成長達高峰:擎天牛39隻包含25成牛7幼牛7仔牛。
[2020.10月] 擎天牛不尋常地當月死掉3隻,都是幼仔牛(出生後0~12個月)。
[2020.11.09] 中央步道接第一觀星草坪休憩區內,小公牛死在圍欄邊,開始被遊客將遺照到上傳FB。
[2020.11.16] 屍臭味從湖畔傳出,第二觀星草坪休憩區外有小牛已死一周。隔日三號碉堡步道旁再發現有1隻小牛屍體。
[2020.11.24] 期中報告時,正恆忝為主持人,那是三位主持人全年各種會議上「第一次」看到陽管劉處長,(之前的會議都因為各種因素是代理主席),正恆趕緊說明牛已累積至11頭死,但陽管整個文官系統卻打定主意,不認同虐死論述而置之不理。當時處長主持,主秘、課長列書面意見並宣讀,外部專家2名(一位到場、一位列書面意見)皆知曉牛死傷慘重。據說處裡不滿意死因分析,退回報告,要求學者意見不能跟長官見解相差太遠。
[2020.11.28] 擎天崗野牛開始每天死、連續死、一日多隻死而倒下。開始的一頭牛屍,工人一直疏漏未處理,雨水中泡到翻白,直到12.15才全數清理掉。
[2020.11.30] 當天通報暴斃猝死牛隻4頭,都集中在擎天崗環形步道旁,就是教育解說中心上方。
[2020.12.01] 第一頭死牛送檢驗,開始外運,送往台大獸醫學院。
[2020.12.02] 開始打開刺絲網,先只在極南點(三號碉堡、戒嚴時期遺物)剪斷二個通道點,但在山頂上,牛已無力上爬;還有爬到附近的大/中/小牛也死在圍籬旁邊。
[2020.12.04] 死兩頭牛。在第二觀星草坪區陡坡下,一頭成年母牛因為被逼到沒路可走,泥濘坡地摔倒,掙扎至死,12.06埋入湖邊。
[2020.12.06] 死三頭牛。學者緊急訴求供草,因開孔太慢,成效有限,當天新死三隻都是大體型成牛(>400 kg),連牛王都死在溪橋邊。
[2020.12.07] 最多紀錄到只剩倖存六頭牛了:他們去吃陽管丟進圍籬內的幾把芒草,但纖維仍粗,營養不夠,陸續倒下。
[2020.12.08] 臉書的抗爭讓台北市議員耿葳質疑陽管涉嫌虐殺動物,因牛長期被困住,飢餓缺糧,但陽管處卻不理會,發新聞稿聲明要等檢驗報告結果再作評論。當天最後一隻仔牛(牛寶寶)倒下,死在農會時期牛棚內媽媽身邊。
[2020.12.22] 一天就通報死了四頭牛在擎天崗草場,全部死在圍籬內,等不到救援,陽管卻稱添購草料要等2~3天後才會到。這天聯繫動保團體[動社]慨捐救難糧草物資一批,由陳玉敏女士親自送下擎天崗牛棚處,只剩兩隻女牛(依依母女)因體弱怕冷,當天是擎天牛第一次吃到救援的豆科草料。
[2020.12.24] 陽管公布只有四頁的檢驗報告,卻無法列出12隻死牛大體已運出做的檢驗,初步死亡病理歸因均為長期營養不良,因語焉不詳引發各界抨擊。
[2021.01.06] 台北市動保處依違反《動物保護法》,對陽管處裁處極嚴厲之最高罰鍰7萬5千元。陽管不服表示將持續透過行政訴訟程序申請撤銷。

浩劫過後,我們要如何面對動物—請當牠們是生態公民

從確切的倖存個體數來看:圍困區的擎天崗牛群數量,在2020年9月達到39隻的族群高峰,四個月內大量死亡至2021年2月牛群現存5頭個體,死亡率是87%(=34/39),是驚人的集體大滅絕。架設刺絲圍籬後,擎天牛虐死受害比2018-2019年的自然死亡率高出數十倍、甚至甚多。反之,若只考察死亡的可辨識個體,研究團隊親自見到他最後一面為牠們做做儀式,擎天崗圍困水牛事件確認了致死牛隻有32頭;圍籬開孔後更新增了南邊越冬區的竹篙山地再發現又死7頭。這些竹篙山死牛多是從擎天崗逃出的個體,因為牠脖子上有佩掛擎天崗牛棚區帶上的項鍊,但是圈圍一年來長期營養不佳,最後這些虛弱牛即便找到逃生通道,逃亡路上還是一樣體力耗竭而仆倒死,才在2021年1-2月間被平等里民與登山客陸續發現,悲哉!

[陽管官方的死亡數字]

圖4,擎天牛於2020年圍困區致死32隻的死亡分布,顯示牛困在切割棲地的景觀大道(藍線)、環狀步道(綠線)與刺絲網內(黑線)

小結: 牛一直是文明史上的行動者,人類社會怎麼可能排除動物?

追溯86年前殖民者設置牧場,進入長期調集戰爭物資的準備,擎天崗動物生態系的變化反應了國家對待土地的關係,從圈養家畜、掌握並運用自然力;到經歷上個世紀的發展,陽管管領了臺灣最大都會旁的自然保護區系統,宜以文化動物角度來審慎對待野化水牛,並尊重草食獸間的生態演替機制。請陽管不要在未公告/未討論/未有社會公議之下,恣意抓走私地上里民的野牛;也不要宣稱牛不適合草山土地,就來移除水牛。請陽管先當好一個好飼主,做好管領者於冬季供草救難,有這麼困難嗎?

擎天崗的野牛圍圈處置也並非不可行,只是陽管要更像一個積極管理的公法人,得撩落去社區做保育睦鄰計畫,並好好培力管領動物—注意是培力社區里民與動保人士噢,來協力讓文化動物—水牛配合人文生態系的規劃。陽管負有動保職責,這是在2020年大量虐殺水牛事件中,公權力沒有達成的使命,可以想像陽管必須增加很多預算與人力才有辦法改進,這需要強大民意與動保輿論的支持,只是絕不能拿經費有限來當違法/玩法/欺世的藉口。

在上述文化生態治理面向的各壓力之下,這個實質管領者選擇把牛移除後,乍看行政責任反而最輕,這使陽管會一直往這方向踽踽前進。但是陽管不說的:是水牛的移除摧毀了草原生態系,文化動物消失造成的自然/社會失憶症,卻是未來世代的傷痛,誰說沒有日後更大的抗爭呢? 陽管現在的行政反應,就是短淺地看著法院的判決,人傷事件怪他沒管好人,所以變成國賠案例;牛死事件,又怪他不仁慈,沒來得及應變救牛。這麼多年的慘痛教訓反映出陽管始終短視,文官體系中未見從臺灣土地裡長出的自然保育倫理,也沒有長期經營國土生態服務的長官領導,這使「鉅型理論」如原生/野化/野生動物保育的生態主張被刻意淺碟化。實在應當避用空泛教條去主導環境政策,而是多從生態田野現場、與社區辯證案例來充實當代野保/動保的管領框架。

怎麼辦? 陽管這35年來執行最得力的,都是空洞的土地項目管理,這也是營建署轄下很多自然管領者的共業。從這次大量虐死水牛事件,我們看到陽管不笨,高層長官還會引導陽管去選擇風險最小、可行性最高的行政路線曲意辯解。但是,對於台灣整體,陽明山虐死水牛爭議揭露了我們社會怎樣的本質,以及召喚出甚麼樣的民間覺醒,對我們這一世代的牛年又還能銘刻下些什麼?

行動 

我們也在Avaaz.org「全球啟動」的非政府組織請願中,訴求停止虐牛/移除擎天牛。請大家點入支持,讓國家公園不得在未經周延討論與公告下,不再要移除/限縮/棄置土生土長的本地文化動物--臺灣水牛了 !

以下是致蔡英文總統的一封國際請願信,附錄後附多張牛牛遺照,還請哀悼。

Stop the Massacre of Wild Animals in Taiwan! Prevent National Park Remove Buffalo!!

Dear Buffalo-Friends,
       As you visit Taiwan and the year of 2021 arrive, know that the Yangmingshan National Park in Taipei has abused wild buffalo to death during the year of 2020.

Please Stop Slaughter the Wild Buffalo in Yangmingshan National Park, Taiwan, and write to th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ROC.), Dr. Ing-Wen Tsai: 

我要寫信給蔡英文總統(中文版):

 


Stop Slaughter the Wild Buffalo in Taiwan

Dear President Dr. Tsai, Ing-Wen,

          In the Yangmingshan area of Taiwan, the herd of Water Buffalo (Bubalus bulalis) in Qingtiangang is well known since last century. It contains the offspring of surviving cattle since the Japanese’s rangeland period after 1934. From February to December of 2020, the buffalo population has been restricted to a small range of 40-hectare enclosures, leading them to lack of nutrition to die. The dead bodies of bulls can weigh 300-500 kg, if old enough after 18-month old, growing to sexual maturity. The local dwarf cows can weigh 200-400 kg after 22-month old, and guard their calves carefully. Unfortunately, there are already 30+ Water Buffalo die hard in the protected area of Qingtiangang. Both bulls and cows have been restricted within an unfriendly barbed wire and violently stop them from any outward movement.

       Water buffalo is essential for wildlife in Qingtiangang because wild buffalo can create temporary wetland around the forest, modify habitats of diverse species and improve grassland. Killing water buffalo using barbed wires has damaged both the ecological and cultural landscape in Yangmingshan National Park. However, the water buffalo have been long treasured by Taiwanese folk people. They should be protected under the Animal Protection Act. We CAN NOT ALLOW killing buffalo by using barbed wires. Taiwan is for sure to go to an animal-friendly country. 

Sincerely,

 

March 1, 2021

Appendix. Death records of wild buffalo in Taipei, 2020

R01 died in 2/28, 2020.

R04 (fetus) died in 5/24, 2020.

R05 died in 7/14, 2020.

R06 died in 10/12, 2020.

R07 died in 10/13, 2020.

R09 died in 11/09, 2020.

R13 died in 11/30, 2020.

R16 died in 11/30, 2020.

R17 died in 12/04, 2020.

這是整個2020年最後一隻擎天小牛奮力生存,卻倒臥在農會時期留下的漏雨牛棚內,牠的媽媽和姊妹淘都撫屍悲痛異常,16天後人道救援草料終於送來此地。(R21 died in 12/06, 2020.)

山友與里民的草根調查建議

擎天牛南桃事件讓平等里民與登山客常常一同討論"鄰近擎天草原的未來"。初步的共識是修繕 [平等里友善動物圍籬],避免野牛不慎溢出國家公園,對內部邊界地帶冬天供草,可以讓下遷低海拔的草食獸獲得補給;對外可保護里民,先減少衝突,再來推廣善待野生動物。大擎天崗地區圍籬設置基本目的 :
(1) 完整保護夏季草場,冬季提供決救援避難,限制野牛侵入農村;
(2) 圈圍設計搭配步道重新檢討,維繫正常生態,推動動物保育工作。
說明 :
(1) 野牛族群會與共域其他草食獸互動,目前已知夏季擎天崗若牛隻多到30幾頭以上,就超過生態承載量會有秋冬重大飢荒;不如每年冬季供草,限制水牛奔波消耗熱量,循2021.1依依救難模式避冬,使用 3 ha 的開放小草原但每天供應高蛋白草料,動物也不致溢出。
(2) 秋冬重大飢荒會迫使水牛南移,所以竹篙南峰那邊圍籬是要保護里民的生命財產,需要盡速修建。沿著農會舊邊界重設無刺圍籬,一來有效野牛外出,於圍籬終止處善用動物不喜的陡峭地形,迫使牛無法沿著邊緣出去。
[竹篙南峰圍籬] 應用有天然地形可做為圍籬的終止處,防範動物溢出的圍籬材質應逐步廢除鐵絲網,改用天然元素如厚木料,以在地傳統木構砌石工法,因地形適宜處搭建。
主要圍籬範圍劃設的基礎考量是 : 由南峰南邊等高+700m為頂點。
1.目前圍離南撤 100 m,往東西兩邊沿伸。
2.東邊沿伸至內寮古道跨溪處。
3.西邊沿伸至等高線 600 m (海拔630-630m形成自然邊界)。
中間綠色三點是圍離區,西邊紅色是天然圍離,東邊到礁坑溪,成為最友善水牛;水鹿與野豬的防守範圍。保留南峰南面背風面的草埔,經常維持救援糧草,當水牛停留在南峰至圍網中間即可啟動第一階段救援,若再進一步下遷、突破東西兩面邊界,那會進入平等里民農地,有立即派遣專家搜巡的急迫性。

陽管其實可以結盟民間韌性社區、以及市民動保力量,來共同協助水牛越冬。水牛冬季向南遷移,需要陽管偕同雙北社區來共管資源、照顧野牛,請陽管把里民都想成是草原生態保育的夥伴,那這樣,在牛年,我們都是平等里民。

本文採用 創用CC 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禁止改作 3.0 台灣版條款 授權。歡迎轉載與引用。

轉載、引用本文請標示網址與作者,如:
胡正恆 水牛之眼:為何陽明山百年來都有水牛,陽管處牛年卻容不下牛? (引自芭樂人類學 https://guavanthropology.tw/index.php/article/68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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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山牛巡牛志工隊敬邀一起站出來,用行動挺草山水牛,一起拍桌痛斥圈禁台灣水牛的不肖公務盜獵份子,在牛年,許給草山水牛,一個長遠穩定的樂活未來!

相關影音
https://www.facebook.com/100007231354042/videos/2903732179877799/

孩子與水牛

孩子~! 其實我們跟水牛很像,公牛兇狠好鬥,母牛平時溫文儒雅,惟有在保護小牛仔的時候,才會展現出狠辣的姿容來。

親愛的孩子,別只顧看著你遺留來自爸爸的姓氏,那費盡心力撫育你/妳長大的母親,是懷胎十月,不離不棄護著你的傻媽媽呀!

那洪荒的時代,偎著你的,是那只會唱著傳統歌謠不識字的傻媽媽!

孩子,請別忘了那最愛你的媽媽,她就跟在陽明山上的水牛一樣

正面臨著蠻橫的官爺與無良外來種師爺們的盡情恣意栽贓與宰殺..

孩子! 請牢牢記得這些惡人們的面孔,每一張臉孔,都是外來統治者的殘酷臉孔!!

北台灣的主人凱達格蘭族原住民的文化資產,如同陽明山上的水牛群,迅速的流失,現在族人的傳統的語言與歌謠,已很難以追尋到了..

凱達格蘭族與七星堆(山)
https://youtu.be/leTAjvGG6p0

《臺北的原住民》凱達格蘭族循跡
https://youtu.be/3BoalYBMX_o

平埔族第三次大遷徙
https://youtu.be/i6sLniNcCew

多元族群大地共榮
https://youtu.be/8vX7IStda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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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將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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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水牛之眼,喚醒人類的良知
自然生滅是上蒼的美意
但絕不能是人類的惡意遺棄或圈禁
大自然本該是動物共有,非人類欲望所能獨佔
水牛之死,是人為的疏失所導致,非自然死亡
只要改正疏失,還牛原本的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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