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isaq(夢)開始的地方
穿越「2024布農族文化論壇」的傳承
Abis阿公:你們的到來,讓我重新有了希望
這個月初,在我所主持的「布農族知識研究中心」計畫中擔任專任助理的兩位布農族青年Madai和Ibi,於暨南大學舉行的「Taisaq開始的地方:2024布農族文化論壇」上,聯手發表了他們人生的首篇論文--〈Ququaz(曲冰)部落巫師祭參與紀錄與世代變遷〉。發表的最後,Madai忍著淚唸出了他的外公,同時也是他們這篇文章的主要報導人--Abis Balincingan在去年四月巫師祭期間,有感而發地對遠道而來的台東巫師文化學習團隊所說的一段話:
我以為這個東西,會隨著我年紀越大,愈漸衰弱甚至沒有,但你們的到來,讓我重新有了希望。你們來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祂們都已經知道彼此了,以後這個工作會一直延續到永遠,所以我不擔心了!
Abis阿公在今年六月去世,布農族卓社群的巫師又少了一位。布農族分為卓、卡、丹、巒、郡五大社群,其中位於最北的卓社群分布在南投縣仁愛鄉卡度、武界、曲冰,以及信義鄉久美四個部落。傳言中卓社群的巫術是連殖民者也為之恐懼的存在,日治時期還被日本人運用於征戰之中,因此將卓社群安置在泛文面群族附近,其中最靠近的就是曲冰部落。曲冰部落有Balincingan、Tamalasan、Tasvaluan、Taiscukan、Qalavangan、Matuvaian、Pakisan、Tukulan、Qalavan九大姓氏,過去每個氏族各有自己的巫師團,並分別舉行巫師祭。一位長輩回憶道,早年舉行祭儀時,走在路上就會遇到巫師一邊唱著迎靈歌一邊走到祭場,一個巫師團裡面有大人跟小孩,人數總有二、三十個之多。然而,因為基督宗教與現代文明的衝擊,巫師文化日漸衰微或隱匿在幽暗處,去年Madai和Ibi參與時仍在舉辦儀式的只剩Abis阿公所屬的Balincinang氏族,不過參加的人不再侷限於親族成員,還多了對文化有興趣的大學生及部落年輕族人,以及一些從台東來的巫師和族人。這些從遠方「循夢而來的人」(Liska taisah tu Bunun)是以霧鹿部落巫師胡金娘阿嬤為核心,兩位布農族青年克緯和凱珣為輔,近十年來逐漸萌芽、茁壯的台東巫師文化學習團隊,也就是讓Abis阿公驚喜又安慰地說出「你們的到來,讓我重新有了希望」的「你們」。
胡金娘阿嬤:身為巫師最根本的核心就是Saipuk bunun,照顧有需要的人
阿嬤和克緯、凱珣的故事,要從2014年成立的「布農族東群部落學校」說起。當時就讀於東華原民院碩士班的克緯擔任「布農族東群文教發展協會」總幹事,負責統籌部落學校計畫業務,並協助課程研發和教學,而長期致力於布農編織、歌謠等文化教學,是退休國小老師同時曾擔任過海端鄉鄉長的胡金娘阿嬤,既是協會的理事也是課程講師,65歲才開始習巫,目前為海端鄉僅存之巫師的她排除眾議,極力爭取將巫師文化納入部落學校的課程發展中,就此開啟了克緯往後和布農族巫文化越來越深的情感和知識聯繫。
2017年,當時也加入了部落學校工作的凱珣第一次參與巫師祭(pistahu),已經在胡金娘阿嬤身旁擔任巫師傳習生數年的他回憶當年的情景說道:「一剛開始完全壓根沒有打算要去承接或是延續什麼的,很純粹的就是心疼一個長輩,80幾歲了她卻要一個人準備這麼多祭品……」因為心疼阿嬤的辛苦,在接下來的兩年,凱珣、克緯以及同為東布青[1]的一些青年開始協助準備祭品,訂定流程,同時透過與民族教育課程的結合和媒體文宣,將原本霧鹿部落只有五、六位長輩參加的巫師祭,轉變成為跨部落、社群,且跨年齡層(以青年人居多)的文化活動。
2019年部落學校在海端鄉初來部落舉辦巫師祭研習,這一年也是部落學校的最後一年,胡金娘阿嬤突然望著身旁的年輕人說:「明年的pistahu,我們要找更多的年輕人來學習,你們要承擔起責任,因為要學得事情還很多,必須從種小米開始。」就這樣,從2020年開始,克緯、凱珣陪著阿嬤將當時只舉辦1天的pistahu回復到傳統的7天,前兩天為主祭,在霧鹿部落舉行,後五天則是移到那一年阿嬤帶著青年們種小米的部落進行,這幾年分別在海端鄉新武部落、延平鄉鹿鳴部落、海端鄉加拿部落、延平鄉鸞山部落,今年則是又回到鹿鳴部落種小米並舉行pistahu。
Pistahu是巫師齊集學習巫術的聚會,pis是種植,tahu是「說」、「講」,意指教授或學習咒語。這種場合是加強巫師法力,同時也是習巫的機會,巫師能在祭儀中透過他人吟/誦唱祭詞,從中獲取mangan(法力)以增強自身靈力。在pistahu的一些中場休息時間,巫師們也會彼此分享過去自己習巫或助人的經驗,這些平常是不會講的,只有在這個儀式空間才被允許。凱珣說:
透過這些經驗的分享,阿嬤不斷地在跟大家說的是,我其實不算什麼,我的力量非常渺小,但是最核心的根本是,身為這樣一個角色的人,必須心要非常善良,然後他的內心要非常強大,他擁有這樣異於常人力量的同時,其實最根本的核心就是saipuk bunun,照顧有需要的人,照顧需要被幫助的人,最核心的價值是這樣。
文獻上說,在布農族傳統社會裡,不同家族/部落的巫師,能以taisah(夢)得知該年pistahu舉行的時間與地點,並前往參與;胡金娘阿嬤也記得小時候曾見到南投、花蓮的巫師來到霧鹿參加pistahu的盛況,希望有一天能重現這樣的光景。因此近幾年來,克緯和凱珣除了將台東原本只剩一天的pistahu回復到七天,並透過當代的媒介和方式擴大舉辦(但仍堅守一些核心的禁忌),讓更多族人、甚至是大社會了解過去較為隱晦的巫師文化之外,也積極地跨出東部,探詢、訪查其他地區的巫師或巫師後裔,期待能讓大家聚在一起palihansiap(一同討論彼此的知道),再創建人與人、靈與靈間跨部落、社群的連結。
去年,台東巫師學習團隊首次參加了南投曲冰部落的巫師祭,胡金娘阿嬤也和當時擔任主祭的Abis約定今年要來台東一起pistahu,後來阿公因生病住院無法前來,但仍有曲冰部落的另一位巫師和其他族人代表前來參加。此外,透過一位之前曾來參加巫師祭研習的臺東大學布農族學生牽線,今年3月底,克緯和凱珣終於帶著阿嬤去高雄那瑪夏參加pistahu,並且在今年5月台東巫師祭的最後一天,驚喜地達成了阿嬤的心願,來自南投和高雄的祭團,以及來自花蓮巫師家族的後輩,在台東鹿鳴部落的祭儀現場相聚了。
中央山脈連成一線,真的是歷史性的一刻。
作為布農的「活著」:器物、我們、文化
除了已經走過近十年歷程的台東巫師文化學習社團,這次布農族文化論壇的另一篇論文--〈作為布農的「活著」:器物、我們、文化〉,也讓我深刻感受到布農族不同世代之間令人動容的知識和文化傳承。這篇文章是花蓮馬遠社區發展協會今年和布農族知識中心所合作的在地實踐計畫成果,內容是丹社群生活器物之植物應用,主要執行團隊是三位馬遠布農族人,包括已經回鄉約二十年的資深青年阿光和兩位在地青年,一位是大學畢業才三年,目前全心投入文化學習和部落文化工作的Atul,另一位是工作了幾年後,在四年前又回到東華原民院攻讀碩士的Abus。
在這個計畫中,三人的分工是由較年長的阿光擔任族語訪談以及翻譯、溝通的角色,Atul和Abus則分別負責影像和文字的紀錄,他們合作無間地訪問了馬遠六位長輩,不只作訪談,也跟著其中幾位上山認識、採集植物,並且舉辦了三場實作工作坊,分別請長輩帶著他們製作葫蘆瓢、構樹繩和木湯匙,並且特地為此計畫設立了一個名為「BUNUN丹‧森事集」的臉書粉絲專頁,將生動的訪談和活動紀錄置於其上,希望藉此讓更多人了解布農族有關植物的運用。
閱讀他們的文章和聆聽論壇當天精采的口頭報告後,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三位青年透過這個計畫,和受訪的長輩們開展了相當活潑而親密的互動,特別是其中的兩位。一位是已近百歲、很會編藤,在這個計畫中教青年們如何應用葫蘆做多種器具的Laung阿公;另一位是親自帶著青年上山找尋適合作湯匙的樹木,並且實際教導他們製作木湯匙的Buaq阿公。
Laung阿公:Bunun的藤籃就是堅固牢靠
Laung阿公出生於1927年,8歲時和家人一起經歷日本人「集體移住」的政策,徒步走了三天,從南投遷到花蓮。當時年歲尚小的他背著一個小小的palangan(藤籃),裡頭裝著菸草,為辛苦跋涉的長輩不時遞上菸,緩解疲憊。後來他被徵召到花蓮機場服役,18歲時日本戰敗才回到部落,從此開啟了與「藤」的緊密關係。阿公說,過去在深山中生活,為了有效搬運食物或嬰孩,所以需要編製牢靠的藤籃。而能傳承藤籃的家族通常有兩個特點,既是獵人也是勤勞的人。在狩獵的空檔採集藤材,在日常中,把握機會削藤製作。
Atul他們在訪談Laung阿公時才知道,葫蘆最早是從漢人那裡交換過來的,然後布農人再依據生活需求和對植物特性的了解,逐漸發展出除了水瓢之外的使用方式,包括提水器、保種的容器等。阿公還說,過去會把葫蘆種子分送給族人一起種植,這樣如果自己的葫蘆長不好,還可以從其他族人那兒取得。後來在實作課時,青年們特地準備了大小不同、大肚子和八字形各式的葫蘆,而這也成功地喚起了阿公的記憶,想起過去長輩會把小的葫蘆作成可愛的隨身調味瓶。此外,製作保種罐時,阿公教了他們兩種封口方法,一是用草木灰,另一種則是用蓪草心。取出蓪草心的過程非常有趣,像玩沖天炮一樣,帶有淡淡香氣的蓪草心觸感像保麗龍,可以很好地封口,也可用作針氈,保持針不生鏽,這些都是透過當天實作才驚喜獲得的意外知識。
Buaq阿公:以前的長輩不會教怎麼做,只會要你在旁邊看
出生於1943年的Buaq阿公小時候都是徒步到離家5公里外的學校上學,當時學校下課的早,他會在回家前繞到部落裡晃晃。一回經過某個長輩家剛好看到他用木頭在做東西,便好奇地湊上去看,就這樣不知不覺被吸引住,此後下課去那兒漸漸變成日常。阿公說,以前的長輩不會教怎麼做,只會要你在旁邊看,年幼的他就這樣興致盎然地看著那個長輩如何把整根截斷的木頭變成湯匙,以及用一雙巧手製作出背籃、頭帶、網袋等器物,然後慢慢地將這些步驟記在腦海裡,再找機會自己試作。
Atul他們問阿公,為何以前的湯匙形狀很特別和現在的不一樣。阿公說,以前布農族都是吃大鍋飯,大家圍坐在鍋子旁邊,拿著自己的湯匙吃飯,所以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湯匙,而且會做成扁長型及前緣都會尖尖的,因為在撈食物的過程中,前緣的部分可以停留食物,而凹槽的地方會是留住湯的地方。此外,湯匙會用比較硬的木頭才不會很容易就壞掉,因為以前很常吃鍋巴,要很大力的挖才可以吃到。
在一次訪談時,Buaq阿公說出了很多能夠製作木湯匙的植物名稱,Atul他們繼續追問,想要確認為什麼會使用這麼多植物,到底哪個比較好。後來才慢慢理解,在布農族的觀念裡,材料只要能夠使用就好,並且以方便取得為主,不會為了製作某樣東西大老遠跑到很遠的地方採集。除了木湯匙外,其他日常器物的製作也都秉持同樣的思考模式,亦即以布農族生活的需要出發,加上對於植物的認識,而延伸出不同的變化,包含設計的形式以及處理的方法,每個被創造的東西都能呼應布農族生活及與山林的緊密關係。
越日常越文化,因此也越能從中具體而微地體現一個族群的核心精神。因為文化是「活」在日常生活之中,而非被紀錄在文獻上或放在精美的博物館中。
Taisaq(夢)開始的地方
三年前之所以決定申請原民會的補助大專校院設置原住民族知識研究中心計畫,在暨大成立布農族知識中心,主要是因為我的兩個布農族學生Ibi和Ciang。當時Ibi畢業不到一年,Ciang即將要畢業,他們在就讀原專班時期開啟了學習自身族群文化的心和熱情,並且透過身體力行的實踐,分別在織布和山林的領域奠立了令人驚艷的基礎(請參〈成為原住民--世代之間〉和〈跟著Ciang和Bukun走近布農〉),卻面臨畢業後如何兼顧文化和經濟的難題。因此,我決定透過知識研究中心的計畫,支持他們繼續在文化的路上前行。
2022年5月計畫通過,6月研究中心正式揭幕,一路走來,我在Ibi、Ciang以及去年剛從東華畢業,今年初加入團隊的Madai三位專任助理陪伴下,從一開始的不確定、摸索,到現在漸漸對於布農族知識研究中心的定位有了較明確的想法。許多人將各族的知識研究中心視作是透過田調和訪談蒐集該族知識,進而建構該族知識體系的組織,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在原專班十年的教學經驗讓我深刻體認到,原住民文化的復振不能只是靠少數人以學術的方式去蒐集、紀錄,而是應落實在各部落的脈絡裡由在地族人進行,進而引發更多族人願意透過身體的實踐去傳承。今年8月和11月,我們分別舉辦了布農族民族實驗教育論壇和布農族文化論壇,均獲得參與者相當不錯的迴響,也讓我更確立了自己對於布農族知識研究中心的期待,那就是希望它能成為一個溫暖的、友善的平台,讓分布廣泛的布農族人能透過它相互交流,進而創造出更多面對面地聚在一起「共同討論彼此的知道」(palihansiap)的機會。
常有人問我,為什麼明明學校的事務很忙還常跑部落和參加原民相關活動,因為對我來說,每一次的相遇都是關係的建立,也是taisaq(夢)可能開始的地方。認識克緯和東布青是在2016年5月,當時我帶著原專第一屆和第二屆幾位學生去參加他們在台東海端鄉初來部落舉辦的全國布農族青年論壇,在那次美好的相遇之後,我們有多次的互訪和交流,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2019年9月,克緯和東布青來暨大辦了個文化營隊,並且種下一株赤楊,如今它仍挺拔地繼續向天空伸展。和Atul的相識則是在2020年十月,我和暨大原保地的學生團隊到東華和他們的小米園學生組織交流,當時大四的他正是東華小米園的總召。Atul畢業後全心投入族群和部落文化事務,也和我持續有所交流。去年11月,他特地來暨大參加Ibi辦的織布展,並且把他剛學會,做的第一個sivazun(女用苧麻網袋)送給了當時被莫名攻擊而陷入低潮的我,那份結合了手作和心意的溫暖,至今難忘。
今年四月底,我初次參加了台東的巫師祭,雖然只去最後一天,很幸運地見證並參與了南投、高雄、台東、花蓮四地的布農族巫師或其後輩齊聚一堂的歷史時刻。三個星期後,我也去了南投曲冰的巫師祭,但Abis阿公當時已經住院沒能見著。雖然錯過了認識Abis阿公的機會心裡不免有所遺憾,但通過論壇前和Madai、Ibi討論論文的過程,以及他們在論壇上充滿情感的紀念話語,這位長輩已經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在2023年曲冰部落巫師祭中擔任主祭的Abis阿公
論壇結束後,我意外地從克緯那兒聽聞了一個有關立約和生命延續的故事。去年3月,台東巫師學習團體第一次從台東來到南投曲冰部落拜訪時,Abis阿公鄭重地殺了一隻雞與他們立下盟約,希望兩地今後能保持來往,並互相扶持;4月底,台東祭團再度來到曲冰,正式參加了由Abis阿公主持的巫師祭,並奉獻一頭豬。
今年1月,胡金娘阿嬤再次帶著台東的青年們到南投仁愛鄉拜訪,尋求這裡的長輩對傳承布農族巫師文化的支持,返程時帶回Abis阿公送的一對公雞母雞。因路途遙遠,到台東之後剩母雞活下來養在克緯家,後來母雞生蛋也孵出小雞,進倉祭時他把兩隻小雞拿給阿嬤帶回家;5月阿嬤和克緯、凱珣他們來曲冰參加巫師祭時,還特地先到醫院探望阿公。「雖然Abis阿公離開了,但立約的母雞生出了小雞,代表生命延續著,我們跟阿公的回憶也繼續延續著」,克緯這樣說。
每一次的相遇都可能是taisaq(夢)開始孕育,進而透過相互的照顧疼惜以延續彼此關係的珍貴起點,關鍵在於你的isang(心)。
[1] 「東布青」的全名為「社團法人臺東縣布農青年永續發展協會」,2015 年 3 月成立,2014 年時籌劃階段的團隊共 6 人,有 3 人來自部落學校,其中一位就是克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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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韻芳 Taisaq(夢)開始的地方: 穿越「2024布農族文化論壇」的傳承 (引自芭樂人類學 https://guavanthropology.tw/article/70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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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鄉四大願景~~
1,青年返鄉傳承
2,社區再造融合多元聚落與時間銀行照護運用。
3,產學合作推廣文創產業園區發展。
4,族群海內外交流分享。
在花東地區十多年在原鄉部落社區往來心得分享經驗。
「在今年5月台東巫師祭的最後一天,驚喜地達成了阿嬤的心願,來自南投和高雄的祭團,以及來自花蓮巫師家族的後輩,在台東鹿鳴部落的祭儀現場相聚了。
中央山脈連成一線,真的是歷史性的一刻。」
「Saipuk bunun,照顧有需要的人」
「Liska taisah tu Bunun」:「循夢而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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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來臨前,在校期間曾為原民單位服務的賽德克族的同事,分享各族語言的脈絡與分佈;秋去冬來,舍友恰好在社交平台聊到上週剛在苗栗結束的國際口簧琴節,和「解夢」的兩三事。
頭尾相連地讀了兩迴。目光佇足在「中央山脈」與粗體字之間的溫度。
「你們來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祂們都已經知道彼此了」
集體意識的火花?社會行動的實踐?
字裡行間的純粹,老人的笑顏開了花 :)
謝謝nosy*的回應,有人願意細品自己的文字並讀出其中的心意,真的很溫暖也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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