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成為人類的知識夥伴以來,在各領域都掀起巨浪般的討論,對人類生活與學習模式帶來不小衝擊,也重新讓人思索「具備知識的行動個體」是否不再是由人類所獨佔的能力。在國內的高教界,已經出現積極推動AI教學使用公共化的「人文社會課程用生成式AI指令範圍網站」。在人類學討論中,也出現了連結媒體,策展,與文化再現的「人工人類學」(Anthropology of the Artificial)。李宜澤老師提醒讀者:AI對現代社會造成的衝擊,與原住民知識對科學知識激起的反思有著發人深省的類同。在當前的知識情境下,原住民資料主權更成為在土地主權、文化主權之後不容忽視的新議題。今天就讓李宜澤老師為讀者們介紹AI與原住民文化的多種銜接。
你的手機上面最常開啟的程式是什麼?收信軟體、臉書程式、還是其他社群媒體功能?我自己統計一下,臉書、Line、內建收信軟體,然後就是畫有紅白相間圓球符號的 Pokémon Go! 為什麼是寶可夢?這個遊戲對於年輕玩家和中年(以上)大叔大嬸的吸引力似乎非常不同,而不同年齡層看到的寶可夢,差別又在哪裡?網路寶可夢趨勢評論有一類對於寶可夢何以能夠快速風行的現象,歸因於它的出現具有懷舊意義。更進一步地說,寶可夢(也就像所有其他有魅力的遊戲一樣)是自我歷史與生命記憶發生的一種方式,所以選擇的遊戲方法就是個人自我紀錄的無限可能。
經過兩個十年,台灣研究的需求已經不同於「北美台灣研究學會」最開始成立的樣貌。我認為在這樣的改變之下,以NATSA的組成背景可以形成三個層次的台灣研究。首先是台灣研究作為實質內容研究(Taiwan study as facts),這些以各類社會學的實證內容研究,媒體研究,歷史資料研究等類型都可以見到。以台灣本地在歷史縱深與地理關係之間,所探究的實質問題並且加以本質化為「台灣研究的內容」。第二個層次,是台灣研究作為象徵意義的研究(Taiwan study as symbolic comparison)。意思是,當台灣研究作為與其他相似發展,或者地理位置關係相近的地區比較時,所產生出來的象徵意義。人類學,社會學,文化研究,文學與電影討論等,都在這個層面上有許多發展。但是第三個層次,在目前的台灣研究當中比較少見,那就是台灣研究作為符號學平台的研究(Taiwan study as a semiotic platform)。我所謂的符號學研究,約略可以從台灣研究作為一個論述平台的角度來談。美國學術環節所分類出來的亞洲意識回流與美國內在亞洲化的亞洲研究裡,台灣研究到底佔有的地位為何?如何把台灣作為東南亞之一,作為大洋洲之一,作為離散華人之一,以及亞洲當代文化之一的多樣性,在這個具有符號學意義的平台上重新理論化。
你可能沒有跳過這支舞,但是一定在網路上至少點閱過這首MV。如果你看過原版大叔跳的MV,那你應該還看過網路上的騎馬舞改編作品。韓國男歌手Psy的「江南Style」(Gangnam Style),在網路上創下五億次的點閱記錄,成為Youtube點閱歷史上第三高的歌曲。江南風格的舞蹈與曲調有病毒般的穿透力。九月初我在首爾參加East Asian STS Networking會議中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名字,當時一位新加坡國立大學的助理教授還很傳神地比了個拉馬鞍的騎馬姿勢,解釋這首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肢體語言,並且強調一定要上網去看,包準有一整天揮之不去的曲調著魔效果!當晚我就上網找這首MV,看了一遍馬上忍不住在電腦前擺動雙腳。即使當時不知道歌詞的內容是什麼,不過看俊男美女穿插在沙灘海邊,回收工廠,地下停車位,高樓工地,地鐵車廂,還有如高捷美麗島站一般的巨大舞廳裡,集體揮動假想的馬鞭和騎馬般的反差動作,實在令人難以抗拒地想加入這重複又被動的集體慾望裡。
人類學家常說文化中的動物應該是好吃(good to eat)又有益思考(good to think, cf. Stanley Tambiah 1969)。我們可以理解印度聖牛,巴布亞新幾內亞高地的豬,當然還包括岜里島的雞(別忘了鬥敗之雞也將成為食物),甚至文化中的樹也有這樣啟發思考的特性(作為知識樹或者生命樹的隱喻,cf. James Fernandez 1998)。但如果說某種排泄物如牛糞呢?都市裡對於動物糞便的想像,大致如同在最高學術機構裡告示牌所示:「隨手清除,否則驅離!」除了去之而後快的強迫,牛糞更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食物(抗議美國牛肉進口的社會學博士生也許會有不同意見)。但是牛糞,可以幫助我們沈思嗎?換個方式問,基因改造作物與牛糞之間,誰會選擇後者呢?